2025.09.05

【病人安全】從錯誤中學習？Error-Based Learning|AMEE心得分享EP3

我們在醫學教育裡比較常講的是Problem-based learning（問題導向學習），但這堂課講的卻是Error-based learning：「錯誤導向學習」，講白話一點就是「從錯誤中學習」這一堂課是由美國、加拿大、瑞士三個國家的四位講師共同主持的。我選這門課來參加，除了「犯錯」是醫學教育裡常遇到的狀況以外，「從錯誤中學習」也是「病人安全」裡很重要的一個議題。

Error-based Learning 錯誤導向學習

什麼是錯誤導向學習EBL？

講師先以自身為例：他會允許他的住院醫師撥打不必要的會診電話，例如感染科的會診，因為某些專科主治醫師在面對資淺醫師時會比較嚴厲，但這樣卻可以讓住院醫師有機會學習如何處理困難的對話溝通，並應對會診醫師的建議。講師判斷這些回饋會「直接但不會太殘酷（blunt but not too brutal）」，這樣可以確保年輕的住院醫師在學習過程中不會遭受到過度的責罵，同時也可以避免對病人造成嚴重或不可逆的傷害。

講師希望年輕醫師能從這些「糟糕」的對話中學習，甚至當會診醫師嚴厲批評會診不必要、或者住院醫師準備不足時，他反而會感到高興，接著會引導學生反思：「那麼，下次你會怎麼做？你學到了什麼？」以此可以幫助學生從經驗中學習，避免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。

另一位講師則是分享他們設計的模擬訓練：學生需要運用共享決策的原則，為一位患有憂鬱症的標準化病人選擇一種抗憂鬱藥。

大多數的學生在這次教學中都做出了「非常好的、很符合實證的決策」(很棒！)，但是情境設計了一個橋段：一週後，病人出現了罕見且有生命危險的嚴重不良藥物反應，這使得學生上週「非常好的判斷卻導致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結果」。於是學生們感到不安，甚至會懷疑自己的決策。

這教案情境重點不再是「訓練學生選出最正確的藥物」，而是藉由意料外的事件，幫助學生安全的環境中學習不確定性與面對失敗的情緒。

「從錯誤中學習」的機制

這種「從錯誤中學習」的機制是：

1. 激活知識 (Activate prior knowledge)：給予學習者一個問題，他們會嘗試解決並激活已有的基礎知識。
2. 顯示缺口 (Reveal knowledge gaps)：學習者犯錯，並發現他們的基礎知識有缺陷或不完整。
3. 變得更好 (Build a better mental schema)：學習者看到正確答案，將其與自己的錯誤答案比較，領悟到自己缺少的部分，填補知識缺口，建立更完善的心智模式。

於是犯錯的學生更能記住修正、修改他們的心智模型，並將所學應用於未來的問題。

先建立心理安全感最重要

但因為「犯錯」亦可能導致學生產生丟臉、排斥的心態，如果沒有建立好安全感，Error-based Learning可能會收到反效果。因此EBL的教學，最重要的條件就是要先創造心理安全感跟避免學生有丟臉的感覺 (Creating psychological safety and mitigating shame)，要先讓學生知道教育者是為了學生的成長，而不是羞辱他們。

教案設計的Checklist

建立好心理安全後，接下來則是照checklist清單來設計教案內容：

1. 激活相關的基礎知識：給予學生一個問題，他們會嘗試解決並激活已有的基礎知識。
2. 適當校準難度 (Calibrate difficulty appropriately)：問題的挑戰性要足夠高以產生錯誤，但又不能過於困難導致學習者崩潰。
3. 找到知識缺口：讓學習者能夠將他們的錯誤與正確答案進行比較，並及時獲得反饋以突出關鍵差異。
4. 反思與整合：提供反思錯誤和關鍵差異的機會，以更新學生的心智模式。